玲打电话来说大选的夜晚老同学在芳家有个聚会, 可以边吃边聊边等成绩揭晓. 临时又说聚会改在大选前夕怕有突发事件回不了家.
梅的女儿一早就跟我家老大说她最喜欢吃我的龙眼豆腐, 叫我记得带这道甜品.当年读书时梅坐在我旁边, 现在她女儿和苡苡同座, 世界真小. 我忙得忘了家里没有燕菜粉, 要煮时才发现, 时间紧迫, 懒得出门买, 只好把原本要当隔天早餐的面团做成香葱肉松包.三心两意不懂要不要把面包带去聚会. 有人在聚会吃面包的吗? 赶紧多做一个黑芝麻戚风蛋糕, 另加一大锅红豆糖水. 打个电话通知玲说我带面包. 她那一头回应说,"面包可以给小孩子吃, 我女儿们要做披萨." 还想多搞几样, 但看来再玩下去到达聚会地点会曲终人散.
到达芳家,他们已开始吃了.我大吼一声,"为什么没等我?" 老同学见面说话不必过滤, 大家想说什么就说什么. 把香葱肉松包一打开, 那些在吃的人全起身来拿,一人一个, 不消两分钟就只剩6个.一个个说面包店里买不到的, 又软又好吃. 有些已开始拿第二个. 我大笑说, "谁告诉我面包是小孩子吃的? 我看到的是老孩子们人手一个, 小孩都没得吃. " 女儿嘟着嘴, " 我都说了一定不够吃, 叫你做50个又不肯." " 你以为你妈是机器? 揉50个餐包的面团, 明天我的手提都提不起来. 今天的600克面粉已是我的极限."
老同学聚会, 孩子们也聚在一边开心地聊. 现场有现烤现吃的披萨,后生可畏, 玲的大女儿歆用手揉一公斤面粉. 披萨很好吃, 每一盘出炉就马上被扫光.梅带来的叻沙, 说是 30个人吃的, 50人也吃不完.
聊天的话题当然离不开大选, 单单分享电话短讯大家已笑得前俯后仰, 有些是语带双关儿童不宜的. 玲的另一半Teng是我的爬山友, 他倒了一杯红豆汤给老婆, 玲对我说," 你看, 连冰块也不放, 心不甘情不愿!" 我附和说," 是咯, 都还没叫你上天去取月亮, 去后面拿冰块都懒." 他一本正经的答我,"要多少个月亮, 外面很多." 我一愣后大笑, 那是青天白日的回教党旗帜,连火箭也不必乘就可摘月. 这样聊了一阵,近日来所受的压力都消失无踪.讲起接下来的聚会, 我说要去野餐和露营, 玲两公婆附和, 马上商量地点. 那几个好命的师奶指着我说,"跟读书时期一样, 整天要去野餐露营, 都不会享乐,带一大堆东西去煮, 嫌不够累?" "你们都没生活情趣的, 十足十的师奶. Teng,还记得以前我们在公园睡觉, 半夜下大雨水淹草场吗?" "是咯!全身湿透都不会醒" " 记得我们曾在柔佛几个荒岛露营, 天当被地当床?" " 当年真的不知天高地厚, 不知怕是什么....." 孩子们都在一边静静的听, 他们鲜少有机会看爸爸妈妈这么尽情地谈笑, 一页页翻开年轻时代的历史.
近深夜, 街上还是车水马龙; 明天大选, 各政党工作人员都通宵不眠. 我们几个老同学整一年没坐下来谈, 一见面当然不想那么早散会,辛亏没被控非法聚会. 很喜欢这种无拘无束的聚会, 让人有返老还童,重新充电的感觉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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