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乡情怯

 近乡情怯

 

    在儿子家第一个晚上女儿打电话说圭圭已不能走动，我的心一沉。三年与牠建立起的感情就像家人一样。女儿突然静寂，在群组内也不动声色。我心里有个强烈的感觉圭圭已离我们而去。

     一路赶回家，嘴上不说但心里很难受。不给女儿打电话，怕听到不想听的消息，而她也静默不语。越接近家越不安，外子坚持回家前不吃晚餐就去咖啡座吃点东西。

    离家最近的咖啡座，光顾的次数最多。美丽的拉花咖啡并不能安抚我的心，不想回家面对最坏的情况。外子知道我无法坦然面对死亡也很怕养小动物，若不是当初行管令女儿把牠带回家，我们家不会有宠物。从刻意保持距离到不经意疼牠爱牠，牠已经不单单是一只宠物。跟牠说话我以妈咪自称，喜欢梳牠长长的毛发。我还在上班时外子说牠就像一只守门狗在门口等我回家，我退休后牠不再守在门口。一只有灵性的兔子，带给我们许多欢乐。

    回到家女儿来开门，问她圭圭走了是吗？她红着眼说还在只是情况很不乐观，我冲上楼先去看牠，竟然无视希希的存在。轻轻抚摸牠的头，喂牠吃叶子，牠已无法行走。心很痛很痛，像一把匕首插在心膛上。外子打电话询问兽医，准备隔天送牠就医。那一夜我们陪着牠，牠努力想吃叶子虽然已吞不下。女儿哽咽说即使牠残废了她还是会照顾牠不会放弃。家里一片愁云，大家心情很沉重。

    隔天七点一醒来就去看牠，圭圭已没气息，身子还是温暖的。外子说五点多看牠时喂牠吃叶子还勉强吃一口。圭圭永远离开我们了，我的眼泪再也无法控制地掉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