塔吉克族的村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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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树洞 |
在中国,有一个与众不同的少数民族——塔吉克族。
他们是国内唯一带着纯欧罗巴血统的族群,深邃的五官、浅色的瞳仁与高挺的鼻梁,在南疆的雪山光影里显得格外清晰。他们世代定居在帕米尔高原的边境线上,被称为“雪山民族”“高原的白种人”,更因为长期肩负守卫边境的重任而闻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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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当地的小学 |
导游告诉我们,塔吉克族一代代都承诺——此生不出国、不下山,只在雪山脚下守着祖辈留下的土地。我上网查找资料,却找不到任何官方文献佐证,但看着他们的村落与生活方式,我宁愿相信这是一种代代传承下来的精神,而非一纸誓言。
驶往柳树洞的路上
离开喀拉库勒湖,我们往《柳树洞》去。
初听这个名字,我以为那是一条被柳树弯成隧道般的公路;队友们则以为树干会出现一个天然的大洞,可以让人钻进去探险。大家纷纷把心中的想象说出来,惹得导游失笑。
导游说,这景点是被网红带红的,原本只是当地很普通的一处树林。她的语气淡淡的,似乎在表达“没什么特别”,但帕米尔高原的美,从来都不是靠谁点亮的。只要走在这里,每一眼都是层次丰富的风景。
巴士转入狭窄的小径,只容一辆车通过。车子在某处卡了很久,只听前面的人提醒我们赶紧祈祷,保佑能顺利通过。司机慢慢挪动方向盘,大家屏息凝气,等车头回正,全车人竟同时鼓掌。我坐的座位什么都看不到,只听见惊呼声,却不关心车底的惊险——我的眼睛已经被远方的雪山、在风中轻轻摇曳的红柳树吸住。
那些画面,美得有点不真实。就像小时候收藏的小卡片、书签,上面印着遥不可及的风景,我一直以为那是“别人世界里的风景”。直到今天,它们真实地在我的眼前展开。
塔合曼乡:雪山脚下的族群
我不知道司机是走错路还是刻意让我们经过塔合曼村,但那一刻我完全沉浸在窗外的美景里,按下数百次快门。这里太美了——荒凉得有力度,静默得像诗,真实得像画。
塔合曼乡是塔吉克族人生活的地方,也是雪山边境线上最古老的聚落之一。他们的屋子贴近地势而建,人们骑着马巡边,牦牛在河谷里吃草,孩子在土房前追逐。塔吉克族信仰伊斯兰,多属于逊尼派,却保留着敬雪山、敬鹰的古老习俗。他们相信生命来自雪峰,灵魂也终将回到雪峰。
高原缺氧、冬季漫长、土地贫瘠,医疗与生活条件都十分艰难,所以塔吉克族的平均寿命并不长。但也正是如此,他们的生命更加倔强,像风雪里长出的野草,一寸一寸扎根在高原。
抵达柳树洞与红柳树林
我们终于抵达柳树洞景区。眼前两排柳树向中间倾斜,仿佛要交握成拱门,构成一道天然的绿色弧线。云姐姐说:“可惜叶子还没转黄,不然颜色会更漂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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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沙棘 |
今天有点阴霾,加上风沙腾起,照片拍出来都朦朦胧胧的,却也多了一层帕米尔才有的苍凉之美。
小径两旁长满野生沙棘。它们浑身长刺,果实小巧而鲜亮的橙色。我们在喀什喝过沙棘汁,那种酸苦带点提神的味道此刻又浮上舌尖。我得到导游允许后摘了一颗放入口里——酸得眉头都皱了,但精神却一下子被点亮。
这么小的果实,要榨出一杯汁得摘多少?难怪价格不便宜。
同行的人陆续上车,我却还流连不去。看不够、拍不停,总觉得回到家后就只能靠照片回味这荒凉又盛放的高原。
塔吉克族的村落静静地伏在雪峰脚下,像是大地给边境留下的守望者。
他们不以壮语宣誓,也不需要历史记载,只用一代代的日常——放牧、巡边、礼拜、生活——让雪山与国家的边界在线条上稳稳存在。
我在车窗边望向那片白雪皑皑的远方,忽然明白了:
不是他们离不开山,而是山离不开他们。
而我们,只是不经意闯入了他们千年的风景里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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