野菜宴聚餐

野菜宴聚餐

      五一劳动节，几个老同学约好一起吃饭，他们指定要我家的香蕉叶和野菜。我自荐煮全场的饭，自认我家的饭最香。一早还没出门，这些老同学就兴奋地打电话来报告买了什么不要买什么，怕重复食材。我们就像回到中学时代聚餐那样，三天前开始忙，不是为吃而忙，是兴奋要聚在一起。活到这把年纪，也只剩下这些可以不必带面具做人的老友，几十年如一日，我该庆幸。到菜市场买一些食材，想多做一些东西给老同学吃。很多时候我都是吃的那个，煮的人不是我。

    我家先生一大优点就是不会让我形单影只，尽管他跟我这班老友没什么共同话题，再加上不谙华语，很多时候都只是抱着陪太子读书的心态。独自在后院帮我砍香蕉叶、采各种野菜和香叶，只要老婆喜欢的事他都全力以赴。

      清洗野菜、挑选、蒸煮，一个下午就这么过去了。我给大家准备各种各样的野菜、鱿鱼沙律、山佬叶煎蛋、葡萄柚相思蛋糕和一锅香喷喷的饭。

      抵达老友家，所有人都到齐了，男士帮忙排桌椅，女士清洗香蕉叶、上菜，摆满一桌。当晚有很多扑灯的飞虫，我们在烛光下用餐，相机无法派上用场。一打开饭锅盖，香气扑鼻，老友个个说肚子饿。我占他们口头便宜说谁要饭？没人听出弦外之音，个个都是要饭的。给每一个人舀饭，一大锅饭竟然在他们喊添饭中派完了。吃到一半还有人要加饭，饭锅早就空了。煮那么多都不够吃，可见得香味能让人食欲大增。大家吃得很开心，气氛回到读书时代。无法拍下上桌后的Ulam，那包括老友烤的茄子、蒸熟的小粟米、 Bayam Peraksi、小黄瓜， 泰式鱼肉沙律等等。那群饿鬼看到我伸手要拿相机准备拍照时齐齐瞪着我喊肚子饿，再拍照的话，我可能会被他们剥皮拔骨生吞下肚。

      饭后有龙眼布丁、冰冷的相思蛋糕、老友姐姐煮的薏米水。喜欢当侍者的某人丈夫切了一个大西瓜服侍我们这些女士。嘻嘻哈哈中真情流露，生活的压力也因而得以平衡。

      老友拿出验血压器，每个人轮流量血压。我哈哈大笑说以往我们打游戏机，现在我们的游戏变成量血压。检验结果变成搞笑的话题，演技加上言语，小小空间充斥着不再年轻的笑声。下一个饭局不知落在什么时候？但愿我们有福份能够不时相聚，一起扶持、一起变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