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人有归属感的早点

 让人有归属感的早点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我小时候白天住在大巴刹对面，夜晚才回到自己家。除了中式早点，马来糕点和咖喱饭占了记忆里的大部分。白色方块饭加上鱼茸、椰丝、椰糖、盐、大量香茅和葱头制成的Sambal ikan是草根市民的早点。在柴火上长时间搅拌的米饭在水份蒸发后以重物压实切块，用香蕉叶包裹。米饭透着淡淡的蕉叶香，这就是传统的味道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另一种我们叫早晨糯米，Pulut Pagi的早点只出现在清晨。用椰糖烹煮的糯米配煮得软绵的红豆加上新鲜咸椰丝，是我们记忆里共同的早点。裹在香蕉叶里的糕点比用塑胶盒或胶袋装的更美味，无论是味道或外貌远远超越城市里的糕点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时代进步，旧的烹饪法被简化，香蕉叶被胶袋取代。我这个活在石器年代的人还是情牵香蕉叶，尽量寻找旧日的踪迹。乡下马来居民住家四周一定种有椰子树和香蕉树，烹饪入馔所需植物也不少。没有人会为了买一根香茅或一块黄姜特地赶去市镇，就地取材是一种智慧，自供自足是他们的美德。天然资源不必花钱买，马来糕点可以较便宜的价格出售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五颜六色的人造色素糕点装在塑胶袋里到处可见，这些都引不起我的食欲。同事搬回乡下照顾父母，她帮我们以非常便宜的价钱买村民制作的糕点。食材新鲜，烹制手法传统，出自老一辈的嫲吉。一包糕点用厚实的两大片香蕉叶包裹，未吃已嗅到叶香味，这就是不同之处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方块饭做得很用心，没有肉眼可见的饭粒，搅拌功夫到家。城市里卖的我敢打包票是用一个塑胶袋刺细孔，放入三分之一的米，连袋子一起煮熟；吃入口里还可嗅到塑胶味。早晨糯米则有点逊色，我惯常吃的糯米是黑褐色，这个颜色较浅。加入椰丝里的盐也太少，不足以均衡红豆的甜度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熟悉的糕点让我有满满的归属感，有些食物就是有跨种族的特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