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明的悠然与遗憾

 林明的悠然与遗憾

    下山后，我们走到林明巴刹旁的小贩中心用早点，恰好遇上旅舍老板娘，她热情推荐一家面摊。干捞与清汤林明面，至少有一撮葱点缀，味道的确比前一天尝过的更好。

    林明有两大必去景点：彩虹瀑布与林明山观日出。我们舍弃瀑布，外子总在意鼠尿症，要他在瀑布戏水、甚至用溪水煮面泡茶，肯定顾虑重重。再说气候干旱，河床裸露，瀑布的水量可想而知。

    我们转到第一天没吃上的小食店，点了山水豆花与豆浆。环境清幽，肚子却已饱，只想安静喝杯饮料。偌大的空间空无一人，人群全涌到制面店去了。

    我喜欢市议会前的草坪，特地绕去，可惜烈日当空，无法久坐。只订了一晚住宿的我，还在盘算接下来是否到附近小镇或海边过夜。外子提议住河边旅舍，我立刻在记忆里搜索资讯。印象里关丹有一间，但环境不太理想。犹豫间，决定去看看那家我原本却步的河畔旅舍。女儿嫌设备陈旧，不想我入住，尽管网上好评不断。既然到了眼前，亲自看看才是最实际的。

    一踏入，竟觉得很热闹。几位住客在柜台前唱K、打麻将，气氛轻松。经营旅舍的老板L非常友善，尽量帮我们找有露台、面向河流的房间，可惜全满。他看我迟疑，主动让我先去看房再决定。房间干净整洁，虽然设备简单，却以合理价格在周末出租。最让我心动的是，他二话不说就让我十一点多提前入住。是不是很有人情味？最重要的是，我已经想象自己坐在河岸边喝咖啡的画面。

    回到石头舍，趁时间尚早，我去石头池泡山水。冰凉的泉水洗去满身汗气，驱走暑热。设备的确比河畔旅舍完善，但却少了户外风光的美。

    外子忽然说想去个地方，却吞吞吐吐卖关子。我狐疑看他，他才笑着说：“班珍山。”我心头一热，当然愿意。多少年来，每次路过那座山，我都想再去探望它。

这里的菜肴好吃但份量太大。

    临行前先饱餐一顿，我们搬到新旅舍，再到海南会馆楼下餐馆用餐。事先声明只要小份，结果蕹菜一上桌竟是四人份！干炒花肉虽已点最小份，鱼也特意要求小尾。无奈还是太多，我泰然吩咐外子从车内取餐盒来打包。两人出门常遇到的问题就是如此：餐馆分量固定，从不因客人多寡而变通。

    班珍山离林明不远，穿过一片棕油园便到山脚。站在这熟悉又陌生的地方，我心底却涌出一丝不适。入口竟是印度庙的膜拜场所，得先经过祭坛，才能攀爬梯级入洞。洞穴早失去天然面貌，部分岩壁被刷上白灰，供奉印度神明与佛像，甚至设有祭坛和食堂。继续深入，黑暗伸手不见五指，我只好靠手机照明。洞底是卧佛，供信徒焚香祭拜。空气本就稀薄，再添香烟，令人窒闷。

    我快步走出洞穴，抬头望见昔日我们爬过的“风洞”，如今已不许进入。刚刚有人提醒一路的楼梯陡峭，我却觉得攀爬并不难只不过四周很多杂物。走到山脚，才长长松了口气。

    有些地方，留在记忆里才最美。今日的班珍山，已与当年判若两境。

    幸好我曾经见过它最原始的模样。至于现在，就让它在我的记忆里，慢慢淡去，安静地沉淀成怀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