咖啡与日出

 咖啡与日出

    我们的生理闹钟自动上链，无论身在何处六点之前自然醒。摸黑走出酒店，查询最近的沙滩离我们只有几公里。人生地不熟，两个人驶离市区拐右就是一列长长的海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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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  随便一拐就看到海，美丽的晨曦，像小木偶的头。目的是十公里外的Pantai Air Papan，昨天抵达时一路有路标指向左边不断显示同样的海滩，即使进入市区还是看得到。原来这海滩很长，从市区延申到郊外约十公里外绕过一个海湾才到另一个原本的Pantai Air Papan，那个几十年前我们下了巴士从大道步行进入的热闹景点。那年艳阳高照下走泊油路，晒得头晕，还大胆拦住警车想搭顺风车，走到怀疑人生才抵达。

    贴近市区的长长海滩只有一部分设有基本设施以方便游客，其余只是草地。眼看赶不及在日出前抵达郊外的海滩，当机立断掉回头在路旁找个适合的地点等日出。

    没有白等，太阳还是从东方升起但背景不一样，这里有小岛，画面不单调。太阳上升后，家长开始孩子去上学，骑着电单车的中学生也陆陆续续往市区驶去。上班的上班，上学的上学，两个闲人在这里喝咖啡。马路离开沙滩有一段距离，可以不理他人眼光继续赏日。

    这里真美，附近的居民打开窗口就可看到东方之日冉冉上升，见惯了就不当一回事，失去了才懂得珍惜。外子打趣说这里无法如常晨运，是的，看似平坦的草地其实很多窟窿和烂泥，不适合步行。带泥的沙滩在退潮时段更让人不想踩上一脚，换码头吧！

    沿着海滩驶过荒野和甘榜，望着从大道抵达沙滩的路，乘车都觉得远，当年的我们是怎么用双脚走进去再走出来？那一天之前才爬完金山（Gunung Ledang），年轻真好。沉浸在回忆中，二十多岁的我三天三夜有得玩不睡觉也没问题，我的年轻岁月不留白，丰盛又多姿多彩。

    抵达Pantai Air Papan, 很阔的海滩，右边是山，左边远处也是山。年轻情侣在鳞光闪闪的浅海戏水，我掉入独自的回忆，在未认识外子前，一群好玩的年轻男女以当时的RM150，用十天时间爬金山、半夜爬林明山、班珍山。睡在朋友家、德教会、火车、居銮公园、荒岛。去了Pulau Tioman、Pulau Hujung、Pulau Rawa、Pulau Besar、奎笼、林明河、Teluk Cempedak..........那个非常疯的年代，回不去却忘不了。我和老友在荒岛烤他捞起的巨蚌，至今难忘那味道。外子常听我说故事，他住在乡下却没有我那么野。在马来西亚我可以带着他到处去那些我认为好玩的地方，他常问我什么时候到过？跟谁去？当然不是他。我们是两个极端的个体，可能因为这些特质而互相吸引。

    此行是要搜罗所有去得到的海滩，大小不拘，主轴是了我多年的一个心愿。来时看到Pantai Teluk Buih的路标，就在不远处，走吧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