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3年1月28日星期六

过了大半的癸卯年

过了大半的癸卯年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年初七是二姑的忌日,这个在我十岁那年离世的姑姑是家里的管家。她没出嫁,膝下无子,想必没有多少人会记得这日子。这是家里第一个白事,我们在新年期间一直进出医院。看着她咽下最后一口气,第一次体验什么是死亡。犹记得爸爸怕祖母伤心,虽然戴孝,回家前还会要换上新年衣以免祖母起疑心。这是第一个刻骨铭心的经验,过了数十年依然历历在目,从没淡化。二姑把她该得的财产转让给父亲,这让我们可以继续住在那间屋子里。虽然没人再记得她的忌日但我每一年都以水果糕点祭拜,清明时也去扫墓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再做一笼玫瑰茶果,这一次做咸甜口味的,我家先生喜欢吃。祭拜只是一种纪念仪式,有一天我不在了孩子们也无须接下去做,毕竟他们从来没见过二姑婆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我家圭圭爱热闹,只要家里出现不寻常的物体,它第一个先去检查,女儿常骂她 Kepo。看到客厅摆了张小桌子,就围着桌子跑,十分逗趣。它喜欢趴在大门旁看风景,等待未归的家人和送货员。这小兔子已经人性化,看到我们拜拜,也以后腿直立,前脚举起像在拜拜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圭圭是我们家的开心果,它兴奋地跳跃时大家打从心里笑出来,只有在开心时兔子才会跳。圭圭是心灵治疗师,大家把爱集中在她身上,爱她的同时也感觉自己被需要。我家先生和孩子喜欢小动物,他们对狗都有一套。凶猛的狗可以乖乖任他们摸头。独有我例外,相信狗嗅得出我对它们的惧怕所以常常对着我吠。小圭圭就不同,亲密地搂在怀里像抱抱枕;故意压她双脚逗她玩。知道她躲在门后,开门时大力挤压她,有时她慌张地窜出来,有时根本不搭理。兔子不甘寂寞,长时间无人理睬它就会闹情绪。全家出门不敢去太久,怕她不开心绝食抗议。女儿不在家她情绪最低落,不吃不喝让人心疼。外子每天采厝叶和黑面将军给她吃,最爱红葡萄和水蓊,蓝莓、草莓更不必说。萝卜和沙葛她会选后者,包菜和白菜两者都爱。她爱吃酸奶,听到女儿咬蜂巢饼就在脚下打转,这是乞食的举动。养了两年对她的习性摸得一清二楚,她可以融化人心。每隔一段时期就会上演一出取红舍青的的戏,放一碟兔饲料,吃完红色的对青的不屑一顾,好有个性!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孩子们要回家吃饭,我煮个麻辣汤、炒香辣臭豆猪肉、鱼片菜心,怕吃不饱再来个烤马铃薯。随便吃一餐,只要吃得自在。未来媳妇之前说想吃我的臭豆炒猪肉,没空上菜市场,她自己买了臭豆让我炒。炒一大锅,给她盛一盒带回家,外子和女儿直追问隔天还有得吃吗?有人喜欢吃我煮的菜肴最开心,再忙也会抽空煮。如果孩子宁可在外吃都不想回家,那我这妈妈真的有问题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吃饱饭送走孩子,打开信箱看到静雯寄来的手绘贺年卡;这张卡旅行三星期后才到我家,马来西亚的邮政服务堪称蜗牛速度。很喜欢这种握在手里暖在心里的贺卡,这不是钱买得到的。从构思到下笔制作都是静雯的心意,我每一张都珍藏着。这个年代莫说不曾见面的网友,连身边的朋友也未必会为你付出心意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年已过了大半,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。不喜欢的人与事以后都不会勉强自己去面对,勇敢地拒绝,各自把日子过好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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