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3年4月2日星期二

Perut Ikan Nyonya

Perut Ikan Nyonya



    我没吃过这道菜但对它不陌生。从小兰姨和三姨常一锅锅给妈送来,妈妈本身似乎没煮过。新年期间三姨来访,说起这道在我家已经很久没出现的菜肴;三姨说那要用腌鱼肚做,还念了很多香叶的名称。那些香叶我家后院都有,不必特意去找。当时人多,我也很疲倦,跟三姨约好过了年请她口述我再做笔录。没想到隔天三姨竟然托人送来一袋新鲜的鱼肚,那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。她住在渔村, 卖鱼的小贩正好劏大鱼,有很多鱼肚,她跟人家讨回来即刻送来我家。看着那袋东西,我忍着头皮发痒,把鱼肚剖开。 取出残余的食物,洗了几遍,接着撒一些盐,把它装入罐子,关紧后再用塑胶袋装好绑紧。OMG 我只不过随口问一问,三姨比我还认真,功夫都没传授给我就叫我动手。问妈妈那东西要腌多久,妈妈说越久越香。香?OMA Oh! My Ancestor! 那东西就放在妈妈家可以媲美火炉的厨房里,厨房顶上阳光直射,在里面煮饭就像在做桑拿。高温下我的鱼肚转化成金油,闪闪发亮, 就像埋藏在地底的生物死尸和枯木经过高压和高温形成值钱的石油。其实那段日子我不太敢看那罐东西,怕看到一条条蠕动的生物,那我会整罐丢进垃圾桶,省时省力。



腌鱼肚是这道菜的灵魂, 腌了五星期后的鱼肚,看那金黄色的油。

    工作开始没那么吃紧,我也对那罐东西多加注意,隔着塑胶袋和玻璃罐,看到悦目的金色,也没见到有生物在蠕动。自新年过后没碰上三姨,我这人性急,问妈妈以前跟兰姨一起做工时,这Perut Ikan 是怎么做的?由于妈妈住在乡下,兰姨常叫她去采香叶,所以对香叶她可记得一清二楚, 而妈她记得什么就说什么,是个不完整篇的perut ikan

    太过循规蹈矩不好玩,我这人就是不认真,读书时不认真,不成大器。煮饭更不会一板一眼地照着煮,通常煮的当时认为该加什么就加什么。上半天班回家,即刻去院子把所有材料采齐,切的功夫不少,但好玩加上好胜所以不觉得累。


后院采来的香叶


除了小葱头,其他的都不必用钱买

    这道菜的灵魂是腌鱼肚,没有其他东西可以替代。打开腌了五星期的鱼肚才知道妈妈和三姨口中的香是什么意思。那转化的鱼肚已经不再是当初腥臭让人掩鼻的东西,此刻它带着一股像鱼露的味道, 不喜欢的人还是不能接受,但我的确能了解为何那叫‘香’。这道菜工程不小,要仔细记录可不是我本性,就来一个看图说食谱,看图里的材料和步骤,大家应该知道怎么煮。



这样看得更清楚




切切割割的工夫还不少。



    两个大锅煮好后再合成一锅,否则连搅都搅不动。看那么一大锅东西,我试味以后还真不知道原本的味道应该是如何?整锅送去妈妈家,打电话叫娟姨来拿,请妈妈想办法给三姨送一些过去。给妈妈盛一碗,急不及待想知道那味道是不是对了,妈妈说比三姨煮的还好吃,三姨都无法找到那么多香叶。娟姨过后取了一大锅回家,吃后直问我如何煮。她喜欢吃的食物口味跟我妈一样,可惜很多东西她都不会煮。我曾经以为她过于谦虚,但每一次来我家碰上我煮饭时, 她一定在旁边看。好几次她打电话询问有关食谱, 然后很开心地说她又学多一道菜。除了试味,我连一口Perut Ikan也没吃,里面有我不喜欢的茄子和长豆,自小我看到这两样就反胃,所以从来没想过要吃。不吃的人却爱煮,担心有一天这东西没人会煮而我到了那个时候又突然想吃,怎么办?三姨的孩子没人爱吃,她们也像我一样,这食物属于妈妈时代的东西,可是谁能担保有一天我们不会怀念妈妈味? 



3 条评论:

  1. 好料...这小小一碗外面卖可不便宜

    只有Linnh有这能耐做这么复杂又多工的料理 :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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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. 这道菜要得叶子还真不少,切都切到手酸。

    我只是喜欢那些叶子,没有鱼肚也没关系。

    只是,外婆的这道手艺,我也是没学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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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3. 这道菜真有趣。可以给我完整的食谱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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