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为了清蒸白须公

 只为了清蒸白须公

    认识外子时才认识白须公，学生时代钱只够吃杂饭和面食，没有能力去餐馆叫菜。我俩相遇是刚踏出社会，大家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，经济独立，不花父母钱。

 

    那时候他载我四处去，饿了就在路边档口解决，那条我们常去的路边摊，几乎每一档都吃过了。工作的小镇有几家华人餐馆，在哪里吃到白须公，从此爱上了，欲罢不能。我与他出外，虽不至于AA制但会轮流埋单。女人最忌像只吸血鬼，专占人便宜。

    婚后回到市区居住，白须公无迹可寻，餐馆只有鲈鱼，偶尔有石斑。我很不喜欢鲈鱼的肉质，散散的。朋友们却喜欢这类鱼，聚餐时总会见到它。

 

    只要出门旅行，我们都会特地去吃白须公。肉质幼滑，油脂恰到好处是它的优点。外子会特地把行程挪后只为了等餐馆开市，让我享用白须公。饲养的白须公便宜，野外捕捉的价钱翻倍。说老实话，我分辨不出，只要有得吃就很满足。

 

    最近买了一个秤，分析报告显示蛋白质偏低，我家先生说多吃些鱼肉。一早醒来他说要带我去看那条美丽的道路，我们已经走了两次还看不腻。赶紧把水果和饮料放入保丽龙箱子里，路途遥远，天气闷热，无冰实在受不了。

 

    在一家小食店吃了一碟猪肠粉，咖啡店的水平，咖啡座的价格。继续上路，一路观赏那条像国外风景的道路。这一次没拍照，正午阳光太强，拍不出那意境。

 

    俩人在车里又吃又喝的，一路看风景；当然只有我在看，另外一个在开车。此时他才说我们要前往另一个偏僻的小镇，哪里有我爱吃的白须公。驾几百公里只为了吃白须公？是的，两个无所事事的人，不这样过日子，难道要天天呆在家里？省吃俭用为孩子已成过去式，现在该为自己了。

 

    到了偏远的小镇，时间尚早，我提议去看二十多年未曾踏足的新村。孩子尚小时我带他去过一次，他还有印象。我家先生常以疑惑的眼光看着我问我什么时候去过那么多地方，跟谁去？学生时代的我上山下海是常事，只要有朋友邀约，一定成行。大家都知道我最爽快，最后一分钟通知我还是可以说走就走。就因为这样人家要凑数时会想到我，要凑热闹时也会想到我，甚至学校团体没女老师跟随也会抓我去当保姆。跟着那么多男生出游，一个也看不上眼，乖乖被他骗回家当压寨夫人，断送了所有玩乐的联络网。闹情绪时会故意说若不是他坏了我的独身主义，今天的我不知爬了多少座山峰！长叹三声，哎！哎！哎！

    以前要进入新村得乘搭载泥土的罗里，驶在黄泥路上的罗里不断为后座乘客脸上扑黄泥粉，下车后灰头土脸，十足像土匪。现在从小镇到新村不到十五分钟即可抵达，新村也不见锌板屋。

    太久没来，庙宇翻新，庙前浸在水里的桥也消失无踪。就像来到一个不曾到过的地方，眼前的风景像幅山水画。若是清晨雾气弥漫，这里会更美。稍微吐露心里的遗憾，我家先生说隔天清晨再来，你以为二三十公里吗？这可是数百公里，你不累我都心疼。

 

    原想爬上洞穴，无奈上锁了，下次请早。喜欢四周的环境，跟记忆里的完全不一样。水路被截断，铺上小石子路；过河不再走浸桥，是走吊桥。外子问我以前我们怎么走到洞穴我也说不出，人的记忆最不可靠，才二十多年光景一点印象也没有。

    慢慢地在附近走动，把四周围的环境印在脑里。适逢夕阳西下，庙宇披上一层金纱，显得更庄严。

 

    离开新村，心里想着没爬上去的洞穴，外子看透我的心说近期一定再来，现在先去医肚子。

 

    河畔旁的小食档是老饕常来的煮炒档，我和外子吃了一大条鱼和一碟马来风光，远道而来就是为了它。吃饭时天还亮着，抵达家门已是晚上十一点，隔天不必上班，理他几点到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