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阶段行动管制法令结束(41-42天)
第四十一天
剖了一个大南瓜,今天吃南瓜餐。前一天蒸好的金瓜糕把它切块扑上粘米粉半煎半炸,金瓜糕里只有葱酥和调味料。别问我为什么这个咸的不叫南瓜糕?我自小听外婆称 kim kuai kuih,叫惯了改不了。送一盘给邻居当早点,怕外子吃不饱,又揉了个金瓜椰糖炸糕。这糕点马来人叫Cik
Mek Molek,美姑娘的意思,我却无法把它和美姑娘联想。这糕点原本用番薯做,用南瓜冒充地瓜包着椰糖。番薯含水量低,做出来的糕点比南瓜香,难怪市面上没人用南瓜做,味道和口感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。
老幺给我们买了几个包子,把煮饭的念头打消,凑合着吃。两个人吃不了多少,我在准备食物方面得非常谨慎,不想浪费。
烤了一条南瓜面包,用手轻轻一按,又轻又软。明天可以当早点,好久没嗅到面包香了,尤其是南瓜面包。
种了三天的豆芽,我狠下心打开,数量少,豆芽短小。把它收入冰箱明天才想要怎么煮。
晚餐通常草草就是一餐。女儿新年带回来的瑶柱面,加了杏鲍菇和鱼片再切些小辣椒就好。行管令过后谁敢叫我吃快熟面,我会拿刀追人!
老幺怕我们没食物吃,每天要去帮我买菜,被我阻止。能省着吃就省,到真的无存货再去。推了一天又一天,最后给他一张清单,明天起早帮妈妈去采购。
第四十二天
老幺很早就去霸市买菜,一回生二回熟,买菜应该驾轻就熟了。我还是与他保持通话,免得买错。叫他买芫茜/daun ketumbar,他看到霸市里写着 Daun ketumbar, 像发现新大陆似地问为什么长得这么像芫茜?买了几次还搞不清青葱,这一回问正在上架的马来大兄青葱在哪儿?只听他在那儿叽咕叽咕说马来大兄在笑他,很不好意思。行管令逼很多人成长,起码我看孩子都有改变。老幺说买菜好幸苦,很累!哦!老妈我买菜买了几十年,回家还得处理食材下锅煮都没喊累!
雨下了几天几夜,我这耀眼的南瓜土司像阳光一样明媚,拨开阴霾。懒洋洋地呆在院子里,冷冷的天气像处身金马仑高原,再被假象阳光照射,好舒服。
老幺买回来的食材把架子和冰箱填满,可耐上两星期,心安了。行管令期间,菇类、包菜、红萝卜最耐放。我只求天天有新鲜蔬菜吃,上了年纪蔬菜排第一。
用种了三天的豆芽,切半小截烧肉,加上鱼片和虾炒粿条,四十多天以来第一顿炒粿条。不知小贩中心卖炒粿条的叔叔可有想我?这叔叔不苟言笑,却跟我谈笑风生。他说炒我一碟粿条,在中心用餐的顾客都会被呛得咳嗽,连他也受不了。我很怀念他用小辣椒炒的粿条,沿用他的手法给自己炒一碟吃了尚嫌不足的粿条。等过几天豆芽收成,再炒一轮。
用南瓜做马来糕,糕点必须冷透才可切,留待明天吧!
晚餐时间一到就想念家里附近的海鲜Paprik 饭,一星期至少要吃上一次。海鲜辣饭这几天一直在我脑里围绕,一到黄昏就忘情地叫外子去打包,这是行管令之前的常态。餐馆关闭,想吃也吃不到;天天空喊,不如自己动手。没有鱿鱼,只有虾和鱼片及有限的猪肉。我给自己煮一道Paprik,若不是顾及那不能吃辣的人,这一餐一定下足辣椒。为了迁就他,我煮菜会手下留情。留得太多次,感觉委屈就放纵地撒一把辣椒。看到在餐桌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又心生内疚,不停地在特辣与小辣之间寻找平衡点。行管令过后我一定要叫特辣的解瘾,辣瘾发作很难受。